1998年的冬天，我和妻子琳娜迁到了美国西部的科罗拉多州，在离当地一小镇十几公里开外的地方租了一幢二层小楼房，连同一间马房和160英亩土地。
在春日一个天气晴朗的周末下午，我和妻子琳娜刚骑马散步回来，正准备把马牵到马房时，我隐约听到地窖里传出奇怪的声音。
我打开地窖的门，赫然看到在已报废的热气机边上，盘着一条足有小臂那么粗的响尾蛇。我赶紧抄起倚在墙角的一把铁铲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一步步靠近热气机，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蛇的七寸处猛地铲下……
琳娜看见我身上的血迹，惊讶地问道：“威廉姆，你身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？”
“我刚才在地窖杀死了一条大蛇！”
当晚深夜一点多钟，我在熟睡中被琳娜推醒：“威廉姆，你听外面是什么声音？”
我起床打开卧室的灯，走到朝南的窗口借着屋里的灯光往外一看，顿然睡意全无，只感到浑身毛骨悚然：窗外的地下密密麻麻地爬着大大小小的蛇。
我迅速再到北窗，也是同样的阵势！背后突然传来琳娜恐惧的惊叫。原来我们的卧室里不知何时已经闯入了一条4英尺长的蛇！在琳娜的惊叫声中，又有3条蛇不知何时从房门底下的缝隙处钻了进来。
我迅速把房门边的立式衣架上的挂钩使劲砸断，使之变成一根光秃秃的木棍，这是我房里惟一可以用来作武器的东西了。一阵手忙脚乱的猛烈敲打之后，终于解决了这四个“不速之客”！
“威廉姆，是不是因为你在地窖里杀死了那条大蛇的缘故？！”琳娜惊恐万分地问道。这时，我才猛然醒悟，原来外面的蛇群是向我们复仇来了！
窗外漆黑一片，手电筒光柱所及之处净是不断向我们涌来的蛇群。不知这么多蛇到底是从哪儿来的。但看这个架势，我和琳娜都不免有凶多吉少的念头。
“我们不能坐着等死！得让外界知道这里正发生着不可思议的事情！”琳娜焦虑地说。我对琳娜说道：“电话在楼下的客厅里，先下楼护住客厅再说，那是它惟一的入口。”
科罗拉多州的春天寒意颇重，我们临睡前一般都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，只将朝南的一扇窗打开45度角，以便让户外新鲜的空气流入客厅里。可即使就这么一个惟一的入口，客厅里还是钻进了许多蛇。打开客厅的门，我手持木棍走在前面，琳娜拿着从衣柜里拆下的一块木板跟在我身后。我打开电灯，只见楼梯上几条响尾蛇正使劲向上爬着，客厅里更是令人毛骨悚然：沙发上、餐桌上、壁炉边和地上零零散散地游动着大约近百条大大小小不同种类的蛇，以响尾蛇居多，壁炉边电话机也被一条浅绿花纹的蛇整个儿盘在蛇身中央，客厅朝南的那扇半掩窗口处，外面的蛇正源源不断地爬进来……
“琳娜，我们得把窗关起来，不然屋里蛇会越来越多。”我边说边用木棍把楼梯上的几条蛇一一打落到地上，琳娜跟在我身后。我们刚走下楼梯，客厅里的蛇好像得到命令一般，突然一下子朝我们发起了进攻！我们边向那扇半掩的窗户移动，边用木棍和木板对客厅里的蛇进行回击。客厅里的蛇不见减少反倒增多，窗户外新闯进来的“援军”源源不断地加入“战斗”。不一会儿，我们就被百十条蛇团团包围在客厅中央，此刻想要靠近窗户关窗也成了一个难题。
我们退回到楼梯口的储藏间，我迅速打开储藏间的门，里面除了几瓶瓦斯和农用杀虫药水，还有半箱喷漆，角落里还放着一台小型手摇式发电机和两桶备用柴油。我扔下木棍迅速打开瓦斯和喷漆，对准围攻我们的蛇群喷去。瓦斯和喷漆起了效果，蛇群开始调头往后退去。靠着瓦斯、杀虫药和喷漆，我们终于杀出一条通往窗户的路，把半掩的窗户关了起来。屋外蜂拥而至的蛇群终于被隔绝了。
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向外界求援了。但客厅里还有不下六七十条蛇，药水虽然暂时止住了它们进攻，却没有任何杀伤力。客厅里很快弥漫着浓烈呛人的化学混合物的气味，就连我们自己也感到呼吸困难。
依仗这些武器的帮助，我们一次又一次地击退了始终成半圆状向我们围攻的蛇群，并且夺回了电话，将情况通知了外界。但一时远水救不了近火，即使赶来援救也至少得等到15分钟之后。现在，我和琳娜面临的是如何顶住客厅里那些随时会攻击我们的蛇群。
不等我们稍事喘息，蛇群又发起了新一轮的攻击，而我们用于抵御蛇群的药水和喷漆已彻底用尽，形势已十分危急！琳娜眼明手快，急忙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木板，对准急速蹿将上来的十几条毒蛇使劲横扫过去。情急之间我突然想到了储藏室里的那台手摇式发电机，或许那是我们最后的一丝希望！
我从储藏室里拿出发电机并迅速往油箱里倒满柴油，然后拿出一卷铁丝，将铁丝的一端与发电机的电极接口绕在一起，把另一头扔进了蛇群。琳娜手忙脚乱地挥舞木板打着伺机偷袭的响尾蛇，而我则拼命摇动发电机的手柄，随着发电机马达“突突突”地狂吼，紧接着令人畅快的一幕出现了：通了电的铁丝发挥出无穷威力，只见凡接触到铁丝的蛇刹那间剧烈痉挛起来，电流通过蛇体再传给周围的蛇。蛇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，先前猛烈的攻势已全线崩溃！地板上片刻间躺满了蛇尸，只有为数不多的十几条蛇四下窜逃。我关掉发电机，拣起那根木棍，和琳娜一起狠狠地追打那些逃窜的“散兵游勇”……
客厅里的蛇被消灭干净后，突然我想到了用同样的方法去驱散被关在屋外的蛇群。正当我正在实施新一轮的“反围剿”方案时，镇上的警察和消防队还有许多热心的居民赶来了，在高浓度药剂的喷洒下，屋外的蛇群溃不成军，死的死，逃的逃……
摘自《文萃》杂志
 |
